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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名作家的短篇文章

小丑 屠格涅夫

小丑

文/伊凡·谢尔盖耶维奇·屠格涅夫

世间曾有一个小丑。

他长时间都过着很快乐的生活;但渐渐地有些流言传到了他的耳朵里,说他被公认为是个极其愚蠢的、非常鄙俗的家伙。

小丑窘住了,开始忧郁地想:怎样才能制止那些讨厌的流言呢? 继续阅读

回家

回家

文/王文华

清明节,我们去爸爸墓前。妈妈、哥哥和大嫂布置鲜花和水果,我和六岁的姪子拔两旁的杂草。

「为什么要拔草呢?」姪子问。「因为这是爷爷的家啊,就像我们家一样,如果地上有脏东西,当然要清理干净啊! 」 继续阅读

我改变的事物

我改变的事物

文/刘亮程

我年轻力盛的那些年,常常扛一把铁锨,像个无事的人,在村外的野地上闲转。我不喜欢在路上溜达,那个时候每条路都有一个明确去处,而我是个毫无目的的人,不希望路把我带到我不情愿的地方。我喜欢一个人在荒野上转悠,看哪不顺眼了,就挖两锨。那片荒野不是谁的,许多草还没有名字,胡乱地长着。我也胡乱地生活着,找不到值得一干的大事。在我年轻力盛的时候,那些很重很累人的活都躲得远远的,不跟我交手,等我老了没力气时又一件接一件来到生活中,欺负一个老掉的人。这也许就是命运。 继续阅读

孩子为什么一定要上学? 大江健三郎

孩子为什么一定要上学?

文/大江健三郎

大江健三郎为199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,选自《在自己的树下》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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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迄今为止的人生历程中,我曾两次思考这个问题。重要的问题即使折磨人,也只能认真去思考,并且这种思考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。即使问题没有得到最终解决,但曾经拿出时间对它认真加以思考本身,会在你将来想起它的时候,懂得它的意义。 继续阅读

在南下的火车上

在南下的火车上

文/席慕容

有时候,对事物起了珍惜之心,常常只是因为一个念头而已,这个念头就是:——这是我一生中仅有的一次,仅有的一件。

然后,所有的爱恋与疼惜就都从此而生,一发而不可遏止了。而无论求得到或者求不到,总会有忧伤与怨恨,生活因此就开始变得艰难与复杂起来。而现在,坐在南下的火车上,看窗外风景一段一段的过去,我才忽然发现,我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又岂只是一些零碎的事与物而已呢? 继续阅读

我们眼中的垃圾和美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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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罗杰.迪安.凯泽

我想,一个人要长大需要很多年的时间,但是,更重要的是,一个人要聪明起来,也需要很多年的时间。

年轻时,有一天早上,我从当地报纸看到一则广告,广告里说,要出售一艘马达和拖车都“几乎是完美状态”的游艇。我打电话过去,经过与一位上年纪的男人交谈之后,确定那是一艘崭新的游艇,以这个价格我不可能买到比它更好的游艇了。我立即跳进我的旅行车,前往现场实地查看。 继续阅读

我家过去年代的一只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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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李娟

我们祖上几乎每一辈人都会出一个嗜赌成性的败家子。到了我外婆那一代,不幸轮到了我外公。据外婆回忆,当时破草屋里的一切家私被变卖得干干净净,只剩一只木箱一面铁锅和五个碗。此外就只有贴在竹篾墙上的观音像及画像下一只破破烂烂的草蒲团。连全家人冬夏的衣裳都被卖得一人只剩一身单衣,老老小小全打着赤脚。 继续阅读

老爱情

老爱情

文/苏童

我这里说的爱情故事也许让一些读者失望,但是当我说完这个故事后,相信也有一些读者会感到一丝震动。

话说20世纪70年代,我们香椿树街有一对老夫妇,当年是六七十岁的样子。妻子身材高挑,白皮肤,大眼睛,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;丈夫虽然长得不丑,但是一个矮子。他们出现在街上,乍一看,不配,仔细一看,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这对老夫妻彼此之间是镜子,除了性别不同,他们的眼神相似,甚至两人脸上的黑痣,一个在左脸颊,一个在右脸颊,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。他们到煤店买煤,一只箩筐,一根扁担,丈夫在前面,妻子在后面,这与别人家夫妇抬煤的位置不同。没有办法,不是他们别出心裁,是因为丈夫矮,力气小,做妻子的反串了男角。 继续阅读

母亲的心

母亲的心

文/叶倾城

朋友告诉我:她的外婆老年痴呆了。

外婆先是不认识外公,坚决不许这个“陌生男人”上她的床,同床共枕了50年的老伴只好睡到客厅去。然后外婆有一天出了门就不见踪迹,最后在派出所的帮助下家人才终于将她找回,原来外婆一心一意要找她童年时代的家,怎么也不肯承认现在的家跟她有任何关系。 继续阅读